我们曾经的经历今天又使我们走到一起,而这已经不是在物质匮乏下去幻想实现全世界无产者的解放的我们。今天,无产者在以消灭贫困的世界主题下生活在被关照和解救的内容里。而无产者个人也正在试图或已经成功摆脱个人的阶级定义。曾经作为无产阶级的我们失去了阶级定义,重又变成了个人。但被无产阶级所塑造的集体意识却留在了今天自我挣扎的角落里。就是在这个角落里,依稀存在着一种强有力的呼唤,这是情感的呼唤?这是集体的呼唤?拟或是一种形式的呼唤?这种呼唤使我们产生出在我们个人身上制造出一种集体意识的冲动。我们聚拢在一起,通过不断持续的一系列讨论试图寻找出答案,同时向着各种需要在现实中有明确结果的方向前进。但持续的讨论使我们个人原先想得到的方向和答案模糊了,而讨论的热情却依然被持续保持。在今天,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一种超越于我们个人的一种集体的形式,在这个形式中,自我不再被重新压抑和奴驭,自我意识不再在功利主义基础上受折磨;相反,自我得到了一种重新的更新,自我意识也在这种更新中跨出了自我的边界;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和体会到的一种集体形式的力量。
我们亲身经历了政治运动后期非常空的形式主义阶段,我们从社会运动的形式中得到了一种美学的新维度。这是一种政治的派生物,是政治退化中产生的形式,这种形式就是政治纯形式。政治纯形式是抽掉政治内容和核心的形式;是一种动员;是一种情绪,是一种对实践无伤害的美好的形式;同时也是一种虚拟的实践。她已经失去了实践中的斗争性,而纯华为一种形式。这种形式包含着想象力和创造力;对于现实社会实践来说,她仅只是一种政治态度。和主流文化和艺术的介入性的思考相比较,政治纯形式是一种退让。政治纯形式对某种衰落的历史感兴趣;政治纯形式诞生在这种衰落中。当历史内容被抽空时,政治纯形式就开始活动、发展和壮大。对于历史遗产的问题,很多人说要取其精华的内容,而政治纯形式却对历史中虚的形式感兴趣。政治纯形式取得的是一种历史在衰落状态中的认识。我们从我们的社会主义实践以及她在转轨过程中看到了一种政治纯形式。这似乎在向我们昭示着另一种全球文化态度,而我们重提社会主义不是要在今天的社会中去复辟已经在实践中失败的经历,而是想保持某种胸怀世界的积极思考和想象的空间和态度。我们今天重提社会主义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是一种社会实践,而是一种我们自己当代的不可重复的经历、记忆和遗产。
今天的社会主义-新社会主义应该是一种为想像准备的空间。这个空间与以资本为发展动力的社会实践保持着距离。
一个曾经回荡在世界上空的共产主义幽灵飞走了,而留下了一个永远抹不去的形式。
而在我们的身后,只有一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