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注意到刘韡是在1999年《后感性》的展览上。当时他的录像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感觉到了一种简单和冲动形式,这个形式对抗着解释,她试图用另外一种基因密码生存下来。之后,他的一些摄影作品、油画作品和装置作品陆续在各种展览上出现。从这些作品看,它的制作速度快,而且具有冲动感。不同作品之间呈现出来的差异性也非常大。对我来说,这些作品带有很大的挑战性,它试图拒绝你的理解和掌握,而作品中的冲动却一直吸引着你的注意。
2005年,当我在安排整个年度展览中,我期望刘韡的展览在整个年度展览链中扮演一个挑战者的角色。他的展览作品基本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切”系列作品,他先用宝丽来一次成象的相机拍取一些物件,然后根据相片上的构图来切取被拍摄物件以适应相片的图像。原来处于第一自然状态的现实现在被图像改造和过滤为一种“新”现实。人与现实的关系经过这么一番处理被定义在了图像的这个中间层次中。这个中间层次是一个管道,它易于改变和捉摸不定,它漂浮在不同的个体与现实之间的空隙中。它在现在越来越膨胀,有时会产生出一种“新”现实的幻觉,而现实本身成为它的一个延续体。刘韡的油画作品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油画中的城市形象也是经过电脑处理过的线、色联合体,城市本身变成了城市构造和人之间的生活氛围。第二部分是一些日常瓷器组成的类似于一种航空飞行器。刘韡在这组作品中试图去完成一种形式,而这个形式足以让人们感受和感动。他用童趣来拒绝理解和解释。第三部分是一些所谓“反物质”系列作品。艺术家把一些有内部构造的物件拆开来,让里面的东西变成物件的外皮。他使用了电视和摄像机等物件,对它们进行了某种暴力性的拆建。“反物质”成了对物质使用上的暴力化倾向,而这类作品成为了这种暴力的形式。艺术家试图通过这种固定形式来展示一种青年的能量。当然,根据我的习惯,这里展现的也许是一种新艺术的能量。
刘韡的个展就这么被非常“硬”地组织在一起。不同系列作品之间也拒绝对话。而在刘韡作品中经常出现印在作品上的文字“PROPERTY OF L.W.”(刘韡的财产)也许是一个他本人对展览最好的解释。我使用了“PROPERTY OF L.W.”(刘韡的财产)这段刘韡的文字作为展览的题目试图去压缩我自己的解释,从而放大刘韡个人的能量。我并不想从这个展览中去固定住某种形式,而是试图让作品的形式自由膨胀,并能包围住我们的感受。正像展览的标题一样,这个展览充满着一种占有欲,一种对形式的占有欲。在装置“街道”和城市风景油画之间形成了某种类似于北京沙尘暴的氛围:粗糙、有力、没有过多的理由、只有强烈的破坏性力量。
当代艺术在过多的叙事后需要这种沙尘暴的洗刷。